温庞氏不明白方良为何会否定温夜阑。按现在的情形,温夜阑应该就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方良斟酌道:“夫人,你想如果是温夜阑做的,摊子还会完全露出来给我们看吗?现在的情况让我们一致矛头指向温夜阑,小人觉得他不会那么愚蠢。”

方良倒是没想到温夜阑还真的就大大方方地干了,他们活在猜忌中,把事情都想得成了复杂的。如果温夜阑知道,只怕是睡觉都会笑醒。这可能就是聪明人反被聪明误。

温庞氏绕着屋子走了一圈,反问道:“这事你下去好好细查一番。如今子瑶这番样子……”

方良明白她的担心,点头应着。

这时,容香匆匆跑进了大堂,气还没顺好就着急地嚷嚷开来:“夫人,小姐醒了!”

温庞氏正打算和方良讨论接下来的行动,却被容香突然地闯进打断了话匣子。温庞氏不悦地瞪着她:“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容香被她一瞪,赶紧低头。

温庞氏瞅了她一眼:“子瑶怎么了?”

“小姐她……小姐她醒了后一直在发脾气。”

“我们去看看。”

温庞氏听后眉头一皱。方良跟在她身后,大小姐会发脾气也是早有预料的了,毕竟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瘸子,不要说是女子,就是男子心里铁定都是不好受的。

温庞氏走到温子瑶屋外不远就听到了屋内她骂骂咧咧的声音,骂声中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瓷器碎裂声。

温庞氏走进房里,瞧着倚靠在床柱上气红脸的温子瑶是满心的心疼。

“哎哟,我的子瑶啊。”

“娘。”温子瑶抬头看见温庞氏,心里的委屈就像水闸开关坏掉了般全涌了上来,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珠子簌簌地落下。温庞氏一走进她,温子瑶便扑到了她的怀里哭了起来。

“娘,她们都说我成了瘸子,这不是真的!”温子瑶指着站在一边的几个侍女。

温庞氏眼神一冷,望着侍女们厉声道:“是谁在碎嘴!”

“娘,我的腿难道真的治不好了吗?!”温子瑶紧紧地拽着温庞氏。

温庞氏沉默着没有回答。

温子瑶捂着耳朵忽然大声尖叫哭喊起来。

温庞氏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样子,指着那些碎嘴的侍女骂道:“方良,把她们都给卖去勾栏院。让她们在勾栏院对着男人碎嘴去!”

那些侍候温子瑶的侍女吓得通通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

站在一边的方良瞧着她们苍白的脸,撇了撇嘴,这些下人就是没脑子的。

萧锦跟着温夜阑来到大厅,他们刚到不久,卫葶瑜就被梅清搀扶着走了出来。因为萧乞儿没有长辈,所以他们敬茶的对象就换作了卫葶瑜,虽然这不太合规矩,不过温夜阑又断了和温家的关系,萧锦也是独自一人,倒是也没有太计较。

他们结亲的事之前就已经闹得沸沸扬扬,名声什么的也早就被温庞氏坑了去。这下即使外面还有人碎嘴,也是些上不了台面的闲言碎语罢。

萧锦和温夜阑给卫葶瑜敬完茶,卫葶瑜拉着温夜阑说了两句,最后碍于萧锦还在,讪讪地挥手让他们先回去了。

萧锦和温夜阑走出大厅,守在门外的梅香就迎了过来,只是却没有见着方福的身影。

萧锦余光扫了四周一圈,暗暗在心里猜想着方福的行踪。

温夜阑看了一眼正好的日头,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今日天气不错,我们走走吧。”

萧锦瞥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还是点头应着。

梅香知道温夜阑的用意,适时地出声提议:“少爷,萧爷,梅兰说凉亭那边的荷花开了。”

“萧锦?”温夜阑歪头询问地看着萧锦。

“都听大少的。”萧锦缩了缩脖子,低下头。

萧锦感受到了温夜阑似有若无地打量,身体不着痕迹地侧了侧。

温夜阑轻笑了两声:“走吧。”

萧锦垂眸望着温夜阑白色鞋子的后跟,在心里快速地琢磨起温夜阑此番的目的。这个走走,他可不觉得是普通的走走逛逛。

此时,方福又恰好不在,而方福的离开是不是温大少计划的呢?

他们一路走到凉亭,两人都没有说话。萧锦一直都是半低着头,视线随意地扫视着卫府内的环境。

虽然温夜阑是卫葶瑜的独子,但是他们两人住在卫家别院始终是不妥的。莫说卫葶瑜是寡妇,就是温夜阑嫁给了萧锦,如果萧锦带着他一直住在卫家别院,旁人只会说他的不是,戳他的脊梁骨,而且也不符合萧锦的作风。

萧锦越想,眉头就不自觉地轻蹙了起来。现在真是“内忧外患”同时压了过来。方福和温庞氏不会放过他,还有原身萧乞儿的身世似乎也有些问题,他还记得在牢狱时可是有人想要买了他命的。

而且他看过朱宋朝史册后,理清某些事后,大脑就一直绷着。

凉亭不远,池塘很大,荷花已经开了大半,白色的荷花在密密麻麻的碧绿圆盘中或羞怯地掩着,或大胆地冒头。嫩黄色的小莲蓬高高挺立,有些已经饱满得欲缀入清潭。

萧锦跟着温夜阑踏过连通着凉亭的石桥,石桥两边的湖下有金黄色的鲤鱼互相簇拥着吹着水泡,时不时有顽皮的会跃出水面,阳光照射在它们的鳞片上耀眼夺目。萧锦走过去,还会有几只扑腾着翅膀的蜻蜓翩跹而过,立在荷花瓣上。

萧锦和温夜阑走进了凉亭,梅香给他们斟茶倒水后便行礼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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