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父亲不如自己期望的那般教训那死丫头，莫宁璐不干了，她眼睛一转，继续哽咽道：“父亲，她是四妹妹啊，刚才女儿好心问候四妹妹，可四妹妹却像是魔怔了一样，逮着笤帚就往人打。”
不知道莫青海是否听进去莫宁璐的话，他的目光始终盯着少女，试图从少女脸上看出一丝他熟悉的神色来。
而当事人，那个笤帚的少女看看对方人高马大的一群人，再看看自己的小身板。
她不是他们的对手，少女果断地提着笤帚转身。
见无人追究少女，莫宁璐急了，她再道：“以往四妹妹温柔可人，父亲，你说四妹妹是不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这才性情大变？”
听到‘性情大变’四个字，莫青海身体晃了晃，脸色骤然难看起来，他沉声说道：“你站住！”
少女步伐不变，压根没将莫青海的话放在心上。
“为父让你站住！”莫青海声音越发沉郁。
在莫青海开口的瞬间，他的侍卫殷虎闪身上前，一把攥住少女的胳膊，使了个巧劲，将少女拖至莫青海面前。
见此，莫青海重新恢复一国之相的威严，他上下打量着少女，半晌，这才皱眉问：“你怎么穿成这样？”
刚问完，莫青海脸色尴尬，堂堂一国之相的女儿竟然穿着褴褛，怎么说都是他脸上无光。莫青海转了个话题：“你三姐姐说的可是真的？”
少女枯井似的深眸嘲讽地扫了一眼莫青海，继而转头。
莫青海脸色再次沉了下来，一旁的莫宁璐连忙添油加醋道：“父亲，四妹妹她不喜欢跟人交流，每日只躲在自己的院子内，母亲担心这样会让她性子越发内向，这才让她随意做些事。”
而做事必然就不能穿的多华贵。
这个说法很合理，既解释了她为何穿着简单，又不怕等会儿这少女告状。
果然，莫青海脸色更缓和了些。
嗤——
一声不屑的笑声在莫青海身后响起。
“小侯爷？”莫青海脸色一僵，他回头询问。
一个年约二十的男子上前两步，一身素白的锦袍让他整个人平添一份温和，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又让这份温和大打折扣，男子走到少女面前，低头，眼中换上怜悯，他捏了捏少女身上的衣服，笑道：“小爷我就奇怪了，按说她作为相府小姐，想找些事做也没错，可也用不着她亲自打扫院子吧？难道丞相家的小姐们闲暇之余不钻研琴棋书画，反倒帮下人清扫院子？即便如此，她也不会只穿这么一件单衣在外面晃荡吧？”
“啧啧，瞧瞧，这袖口还有不少补丁呢？”男子又抬头，往周围搜寻一圈，目光落在莫宁璐身后的丫头身上，笑意更浓：“莫三小姐身后的丫头穿的可都比人家小姐好呢？”
听到男子提到她的丫头，莫宁璐条件反射地挡在蝶儿面前，脸上血色渐渐褪去。
这种事若关起门来就是家事，望着身后一圈年轻人，莫青海脸色沉了下来，他拧着眉问：“宁璐，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