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意走出厨房的时候,发现美人身边空无一人,不由问道,“林公子和蔺姑娘呢?不是说好留下来用饭吗?”

季初色笑着道,“他们有事情先走了,不过我猜,可能是娘子你太热情了,人家被你吓到了,反倒是觉得适应不了,立即脚底抹油溜了。”

其实他们根本就是没有办法留下来面对娘子,所以才会提前离去。毕竟也都是良善的人,不习惯说谎骗人,不过他们没有留下来也好,娘子若不是因为一时欢喜而没有看破这个局,以她的聪慧,早已经发觉,他们留下来,反倒被识破的可能性会更大。

“美人,你净会取笑我,我还不是为了你,”说着天意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本来我还做了成雪最喜欢的油焖龙虾,看来她也吃不到了,等美人你痊愈了,到时候咱们做东,再请他们一次怎么样?”天意觉得有些惋惜,但是很快又想到法子,她抬起头,笑着询问道。

“一切都依你。”季初色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眼底尽是宠溺。

“那我们就说好了哦!到时候整个府上就办一场大的宴会,专门为你痊愈而庆祝!”天意顿时眉开眼笑。

眼前人笑靥如花,如同他生命中最美的那一株,骄艳似火,明媚如春,只是最终却不能够久留,迟早有一日,花朵便会从他的世界消失不见,季初色心中微微一涩。

那一夜,大雨瓢瓢,寒气入骨,水汽迷蒙整个天地。坐在书房中的季初色,手中执着一本书,神色仿佛染上蒙蒙烟雨般,飘渺不可测。

“又是一年冬天了!”他轻声叹息。

“主子是否想起了当年咱们在边境时候的日子,每到入冬的时候,都会下起这样的大雨。”凤一侍立在案前,听闻主子的叹息声,不由说道。

季初色站起身,缓步走向窗台,外头细长雨丝随着冷风吹进了屋里,落在了他的衣衫上,他浑然不觉。

“是啊,有些怀念了。”虽然当初在边境虽然日子艰苦不如在皇城里锦衣玉食,但是胜在自在闲适。如今太子一派没落,朝堂又开始隐隐躁动,陛下龙体未愈,一切又是扑朔迷离,让人深感不安。

“主子,您莫要再忧心朝中的事情,这些事,您永远操心不完。”凤一见自家主子日日夜夜都在为朝堂的事情烦忧,脸上不由带着不忍。

“时间不多了,能做的也就只有那么多了。”季初色看着渐渐被雨帘遮住的屋檐,神色不明。

凤一闻言,不由低垂下头,眸中是隐忍的红丝。

而此时,熟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凤一闻声立即识趣地闪身离开。

当他回头看向大少奶奶的身影出现在书房门口,然后步入门内,紧接着听到两人在房中絮絮低语,些许话语透过窗子细细碎碎传了出来,伴随着外头滴滴答答的雨声,听得有些不真切。

凤一仰头看向无边无际的黑暗,忍不住低声感叹,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玉炉香,红烛泪,偏照画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衾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夜夜,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这一日,季初色下朝回来,便看到一道身影在房中忙碌着。他不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双手穿过椅背,将正认真做事毫无所觉的人揽进了怀里。

冷不丁窜出来的两只手,吓了天意一跳,“美人,你走路跟丝丝一样,都悄无声息地,早晚有一****会被你们给吓死的!”

“娘子,你在做什么?”季初色低低偷笑,手却没有放开,反倒将头搁在她的肩上,笑着问道。

“我再给你缝冬衣,你看,这件怎么样?我没有用那些什么名贵的衣料给你做,那些看中看不中用,不如这种布料穿起来舒服。”天意立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咬了下针线,然后将面前缝制到一半的衣衫抖了抖摊开给美人看。

这是一件寻常的外袍,但是却因为娘子在领口以及袖口加上了绒绒的皮毛,可以想象穿起来一定是十分的暖和。

季初色摸了摸眼前的衣裳,手感很好,就跟摸着锦缎一般,虽然不如绫罗绸缎来得滑顺,但是给人一种很厚实的感觉,季初色不由晃神。

但是眼前献宝般的人儿还等着他的评价,季初色不由抽回放在衣裳上的手,覆在娘子光洁如玉的脸颊上,感叹道,“娘子,谁要是有幸娶了你,当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美人,你说什么傻话,我不是已经嫁给你了吗?”天意忙着收拾衣裳上的线头,压根没有注意美人话语里的歧义,专心致志又将一个针脚压下弄好。

季初色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将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幸而娘子没有在意,他立即换了一个话题,“方才你提到丝丝,丝丝现在在哪里,好像已经有好几日没有看到它了。”

虽然这只贪吃狐在眼前挺碍眼的,但是若是看不见,还是怪想念的。

天意点头,边穿针边回道,“前几****忙,我便没有告诉你,它贪吃却吃坏了肚子,我便让晴六带下去给大夫诊治,过一两天就会回来了。”

季初色点点头,脸上有些幸灾乐祸,“平日里让它不要贪吃,它还不听,如今遭到报应了!果然是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

天意抽了抽嘴角,“你跟它较啥劲,说来说去,丝丝还是你捡回来的。”

季初色脸色一肃,煞有其事地道,“谁让它那么粘着你,跟牛皮糖一样,扯也扯


状态提示:第349章 纵容--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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