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红叶盯了河对岸那满是粪便骨骼的地面一会儿后,突然明白了个中原因。
她开口告诉我们俩道:“老田闻到的不是毒气,是氨气,河对岸不能去,否则会死的。”
原来,因为溶洞顶端那些海量蝙蝠的原因,这溶洞的那一侧积聚了成千上万吨蝙蝠粪,这些东西在加上地面的死人尸骸,就会如一个巨大的沼气池,释放出海量的氨气和甲烷,而且随着浓度的不断积累,那些有毒气体已经可以达到要了人命的程度。
论起危险来,那些蝙蝠粪比蜈蚣有过之而无不及。
至于为什么在地下暗河和暗河的那一边闻不到恶臭味道,根据贤红叶的想法,这很可能与这个溶洞极端特殊的空气循环系统有关系。
正与我先前进来时猜想的类似,贤红叶也认为这个溶洞存在一个先进而复杂的空气对流系统,这个系统和自然,认为的开凿因素都有关系。
因为这个“系统”的存在,我们刚一进井时空气才会干燥无比,这个系统的存在,也让在我们身体两侧形成了两个相反的空气对流环境,两个对流环境以中间的暗河为“中和点”让一侧的湿润空气不能越过河流对岸,也让水岸那边的毒气不能越过水面分毫。
很可能也因为这套特殊的空气幻境,一边的蜈蚣与蝙蝠才会形成泾渭分明的分部格局,从而把我们夹在这河中间。
……贤红叶说完这些,我也就明白大伙的处境如何了,可接下来的问题,却丝毫不比刚才少。
要知道,上对岸是不可能的了,因为我们下来时只拿了三个防毒面具,刚才遇见蜈蚣时,贤红叶的那个已经随着她的背包被我一脚踢飞了,剩下的也不一定能支持我们在高浓度毒气中的生存。
而回到河对岸也不太可能,我知道,就算那些蜈蚣现在已经散去,只要我们的脚一踏上河案,那么那些害人的玩意就必定会顺着我们身上的血腥味跑过来,继续为害。
如此一来,我们三个人心照不宣间,便明白只剩下一种可能了。
走水路!沿着溪流一直向上。
眼下的路,也的确只有这一条,因为如果掳掠走林少松和巴图鲁的“东西”,真的是某种大型生物的话,它也很可能只有这一条路可走,这阿狗的发现,也间接证明了这个可能。
于是,大家没在多言语什么,我拿出一捆登山绳,互相把背包和腰带用卡扣锁在一起后,大家便相互搀扶着逆流而上,往水源更远的源头走去。
一路上,我们慢慢的体会到了这地下水流的寒冷与危险,随着我们四个人的逐渐深入,那虽然最深也至多没过脚踝的水,却越来越生冷,而且随着流量的增加,它更加快速的带走身体的热量,仅仅十几分钟之后,我甚至都不能感受到我脚指头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我们也只能咬着牙齿继续前进,因为巴图鲁现在生死不明呢,我想救他,也想救所有人。
坚持中,贤红叶紧紧抓着我和王吼的衣襟,她的脸色同样极度难看,发紫的嘴唇也在向我们诉“说”着,她体内的热量也在急速的失去。
贤红叶敏感的手似乎能感觉到我与王吼在冷水中的颤抖,因此她有些自责的对我与王吼说道:“大家抖的这么厉害,为了我的事,又让你们俩落难了。”
我微微摇头道:“你的事就是我们的事!而且……”
我的话没有在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是想替王吼问一问,贤红叶到底对他有没有感觉。
不过最终,我没有说出口来,第一环境不太合适,第二,我感觉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我感觉的出来,贤红叶和她的父亲一样,是骨子里透出的生意人,这样的女人很聪明,能力强,但绝对不是持家过日子的主。而且经过与贤语鹤,牙海南子的接触,我突然发现他们富人的交际圈和情感世界太复杂了,复杂到让我这样的普通人望而生畏。
在贤红叶骨子里,有一种让我感觉到不安和害怕的东西,这种东西叫“阶级”。
也因为这两个字的存在,我感觉撮合王吼和贤红叶是非常费力不讨好的举动,而且……没有任何意义。
况且,林少松虽然不堪,但能为贤红叶狠掷十万欧元,但王吼能为贤红叶干什么呢?没事干天天打人么?
有了这些杂七杂八的想法,我也就不想去多说什么了,王吼似乎更是识趣,他微微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快走,便不再言语什么。
我看着王吼凝重的脸色,突然感觉这家伙似乎心不在焉,他和刚出来时一样在思索着一些我不能了解的问题……
这小子,到底怎么了?
就这样,我们三个人又在冰点的水溪中逆流了半天后,终于来到了这一连串水流的尽头!
那……是一个地下瀑布。
这地下的小瀑布落差很高,我们用手电去照,完全看不见那瀑布顶端的样子,只粗略估计的话,想来也的在十几米以上了。
瀑布顺着石壁近乎垂直而下,形成了一个一平米见方的水潭,在的后边是一道巨大的溶洞高壁,上边布满了蝙蝠粪与奇形怪状的钟乳石,我们用手电照射了一下,也没在石壁上看见任何可以攀爬的台阶或者悬梯。
一时间,我们又陷入了绝境。
面对着接二连三的困境,大家难免都有些泄气,王吼更是把一脸死相的阿狗扔在水里,一边擦汗一边摇头道:“死沉死沉的……这咋办啊?又没路了。”
相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