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安常瑶瑶头,无奈地走了。罗安常是妥协了,可是落山坳的瑶民却没有妥协。这些相当于北方游牧民族一样的民族,他们只不过习惯于在大瑶山之间“游牧”罢了,但骨子里的那股子刚强和不屈的“劲”还在,从来就没有任由别人摆布的习惯。

“莫同,清野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郭连端起茶杯,呷了口茶,问道。

“报告团座!有困难!这些该死不化的瑶民,怎么说,他们都不乐意把粮食拿出来,更别说要他们搬家了。”

“什么?不给粮,不搬家?你们枪子是吃素的吗?”郭连显得有些不高兴了。

“团座,这样不好吧?怕引起民愤,您不是不知道,这些坳瑶十分的‘凶悍’,弄不好会……”莫同有些犹豫。

“会怎么样?会翻天不成?”郭连将手里的茶杯往茶几上一顿,茶水溅到郭连手背和茶几上,郭连急忙起身,甩掉手背上残留的茶水和残叶,莫同递过手帕,郭连接过擦了擦手,然后将手帕往莫同手里一砸,“四十八弄一战,老子败就败在对那些d气,太仁慈了。搞什么‘笼络人心’?结果怎样?吃力不讨好,差点把自己都给搭进去了。对diao民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教训深刻呀!所以,今天你要是对这些瑶民仁慈,那明天我等的结局自然跟四十八弄结果一样,失败是铁定的了,到时我两退无可退,死得会很难看的。”郭连说着,用手指,点了点莫同的胸膛。

“团座,那您的意思是……”

“限你半个月内,不!一个星期内,将关口之外的所有瑶民全部集中到关内我们控制的区域,不仅人要迁走,粮食、牲畜、物资都要搬走,决不能留给gong军一粒粮食和一个人、一头牲畜!对那些违抗命令的瑶民,无论老幼、男女,一律格杀勿论!”郭连说着,眼睛里露出凶光,他要把四十八弄失败的恨,全部发泄到落山坳瑶民身上。

“是!团座!卑职一定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清野任务,绝不留给gong军丁点生存空间。”莫同咬着牙,一脸肃杀,看来他要大开杀戒了。

黑云滚涌,大雨瓢泼,电闪雷鸣,狂风怒号……冬春交汇之际少有的一场大雨席卷了整个落山坳。这太不寻常了!正是在这极不寻常的一场大雨之中,落山坳的瑶民遭受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

“快走!快走……”一队队的土匪赶着一群群瑶民,在风雨里艰难前行,吆喝声、打骂声、哭喊声、枪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时不时震耳发聩雷电的“狂吼”,这一地区的瑶民陷入极大的恐惧之中,整个落山坳有如人间地狱一般……

流山村,土匪已经进村,村头罗姓一家两位老人不愿离开家,被土匪直接开枪打死,两个儿子气愤不过与土匪拼命,结果被土匪活活打死,唯一的女儿被土匪抓走了。

靠近山边的黄姓一家,见村里枪声大作,哭喊、打骂声连天,为了逃脱土匪魔掌,黄伯决定举家逃往山里躲避。然而,此时土匪脚步声渐近,再不走已经来不进了,黄伯一把将儿子黄成和抱着五岁孙女的媳妇何莲推出家门口:“快往山上跑!再不跑来不及了!”说着,自己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迎了上去。黄伯心里很清楚,一家老小,拖儿带女的行动不便,很难逃过土匪的追杀,唯有牺牲自己,尽量拖延时间,才能拯救家人。

“阿爸……快回来!”黄成岂能容忍父亲为自己一家人冒险?作为儿子要冒险也应该是自己去呀?黄成转身要去追父亲,被媳妇一把抱住:“娃仔他爸!刻没得!阿爸是为了救我们全家的命,你刻了,我们两个如何活下刻啊?快走!为了顺狗,我们得活下刻,阿爸的仇我们一定要报!”何莲哀求道。

“唉!”黄成望了望父亲远去的背影,又望了望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老婆和孩子就往山上跑,他不能再耽搁了,若是辜负阿爸一番苦心,阿爸死都不会瞑目的。

黄伯没走出多远便和土匪相遇了。土匪老远瞅见黄成他们三个正往山上跑,也不去理会黄伯,径直去追黄成三人,这又是为何?土匪心里很清楚,留在村子里的终归跑不了,而要逃跑的那可不行,因为郭连已经下过死命令:对那些拒绝搬迁,或者反抗的,或者逃跑的,一律格杀勿论;对执行命令不坚决的,或者给g党留下粮食、物资,或者活人的,定将严惩不贷!所以,这些土匪岂能容忍黄成他们逃跑?

“不想丢脑袋的,别让那几个人跑了,快追!”为首的土匪小头目指着往山上跑的三人,大叫道,众匪顾不上黄伯,急忙向黄成三人追去。

这怎么行?被土匪追上就等于是个死!黄伯情急之中一把抱住从自己身边路过的土匪小头目的大腿,令其摔倒在地。黄伯这一举动着实把所有的土匪给吓了一跳,以为黄伯要挟持长官,不约而同停下了脚步,一齐围上来。

那名军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恼羞成怒地朝着黄伯身上就是两枪,然后挥舞着手枪喊道:“别理这老头!快追!”说着拔腿要走。

黄伯虽然身中两枪,但还不致命,再次奋力扑向那名土匪小头目,用尽全力死死抱住那名军官不撒手。两名土匪见状,心急,没想那么多,一左一右上前,把步枪顶在黄伯身上,又开了两枪,黄伯头一低死了,双手却仍然抱着小头目。

众匪见黄伯已死,也顾不上自己的长官了,拔腿就去追黄成他们,被


状态提示:第五节--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