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乐菱哭笑不得,她哪是专门种了“附子”,药园子里有几十种药材,“附子”只在里面种了一小点。
现下她这医馆也开不成了,接受调查。
司马凌菲这招移花接木用的好啊,文珊儿这一番折腾是好不了了,还顺带着把脏水泼到了她身上。
既然牵扯到了她,那她就好好查一查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秦乐菱总觉得这整件事情乱的很,里面疑点重重。一件事没查清楚就又出来一件,说好的供词一会儿就翻供。
过了一趟公堂,秦乐菱没啥可说的,口说无凭,文珊儿没有什么实际证据,只得又将她放了回来。
秦乐菱悄悄查这件事,从最开始查起。
最初是文珊儿给皇后送去了“保子汤”,若不是文珊儿给皇后下药,那总得有人下药。
一碗药要经过许多人的手,这个查起来是一项繁琐又浩大的工程,但她也只能从这里入手了。
将惠嫔宫里的人都调查了一遍,没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又仔细挨个调查,比如那些人当案发之前都做了什么,最好能有和别人在一起的证据,证明自己不可能下药。
查到一半秦乐菱觉得自己是白费力气,不能证明自己没下药的人-也找不出证据证明她们下药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文珊儿已经亲口承认是她下的药,很有可能她说的就是真的。
秦乐菱一瞬间觉得自己丧失了查案的所有劲头,查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毕竟文珊儿纯诬陷都上了。
她以前在青州跟着查过一次案,就煤气中毒那次。但在后宫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无能为力,这里的人各自有各自的立场,即使受害者皇后,也与侵权人文珊儿连起手来——她不信文珊儿突然诬陷她皇后没有从中作梗。是非黑白根本说不清楚。
秦乐菱还在纠结中,这边已经结了案,尽管整个事件都让人感觉还迷迷糊糊。
后宫这些事就是理不清道不明,个人有个人的说辞,只能是看实证办事。
实证就是文珊儿送了会滑胎的汤药给皇后,然后她自己还私自服用避子药,无论是不是被人逼迫,都与她自己脱不了干系,三尺白绫一杯毒酒选一样吧。
至于被避子药牵扯到的皇后和因“附子”牵扯到的贤妃只好不了了之,没有证据证明她们给了文珊儿药。
秦乐菱心中自是不舒服,把她和司马凌菲归为一类总觉得这脏水在自己身上是洗不掉了,但一点办法也没有。
阴暗的房间中,文珊儿在角落里紧紧抱着膝盖坐着,隐隐觉得自己在皇宫中的日子要走到尽头了。
开始时她满心欢喜的嫁进来,一心想着博得皇帝开心,好为父亲和宗族争光。
原本她在家中也是一个任性妄为的大小姐,嫁到皇宫来让自己尽可能的乖巧听话,好博得所有人的欢心。
没想到不到满年就落到了这步田地,皇上对她不冷不热,表姐对她百般欺压。
阴暗的房间突然闪出一道光来,刺的文珊儿睁不开眼,下意识的身手手来挡住。
原来是房门被打开了,然后又被关上。
看清来人,文珊儿满面的惊喜,道:“表姐!”忽然惊喜僵在了脸上,然后化作无限恐惧。
司马凌菲的手中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壶毒酒和三尺白绫。
“表姐,你这是……”
文珊儿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凌菲,之前表姐说会想办法救她出去的,只要她按照表姐教的说。
没想到表姐确是亲自来……
司马凌菲将东西放到残破的桌子上,发出清冷的撞击声,冷冷道:“本宫就最后来问问你,到底是不是你给本宫下的药?”
司马凌菲看她的眼神如同看贱人一般,满满的不屑和傲然,文珊儿终于明白,她从一开始就没想救自己出去。
一直害怕到要死的文珊儿此刻道不怕了,死到临头她再也不必对自己的态度做任何隐瞒,终于可以说出心中所想。
“我恨你,我早就想给你下药了,最好是连人带孩子一起死了才好!”
没想到一直温顺的表妹竟敢这样对自己说话,司马凌菲怒道:“你说什么?!”
文珊儿凄然一笑:“说什么为让我博得宠爱而避子,分明是不想让我怀上孩子,你当我是傻子么?在后宫谁不知道母凭子贵,你就是嫉妒皇上对我的宠幸罢了。总是仗着皇后的身份欺负我,我早就恨透你了!”
简直反了!司马凌菲怒火中烧,亲自倒了一杯毒酒端过来:“妹妹,你不要怨我,在后宫谁不为自己打算。今日姐姐我亲自送你上路,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
司马凌菲端了毒酒如同地狱中的恶魔一般向她走来,文珊儿忍不住往后挪,却已经贴到了墙脚。
“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文珊儿恐惧的叫着,司马凌菲眼中满是恨意:“几****就要你为我死去的孩子陪葬!”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文珊儿身前,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将毒酒灌了进去。
文珊儿难受的挣扎,口中涌出大量鲜血,死死瞪着司马凌菲的瞳孔也开始涣散,终于依着墙角不动了。
“叮当”一声,司马凌菲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望着文珊儿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开始恐惧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司马凌菲扶着桌子深吸数口气,表妹你不要怪我,谁让你先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先害死我的孩子的!
走出房门的司马凌菲又恢复了平静,回头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