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偆心里知道自己不该发这般火,可心里的那股子火气蹭蹭蹭冒出来。

兔子急了还咬人,郁偆虽是属兔子的,但绝对不是吃素的。

就算是撸羊毛,也没有可劲儿逮着一只羊撸的,可怎么就盯紧这她不放呢!

郁偆脑子里认定了是有人要害她,这会儿看什么都觉得可疑,可到底心里正,没将所有人都一棍子打死仙剑奇侠之剑魂问世。如今摆在明面上的,不过就两件事,背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事在等着郁偆。

郁偆手心扶额,道:“你们口口声声说让我保重身体,那你们倒是说说,如今这般,我如何能保重身体?是谁管着出事的那段地方,将人给我叫来。”

黄嬷嬷再仔细查看后,又来报与郁偆,那条游廊里,可不止那一处地方有薄冰,几个拐角处都似有水迹。

又想到成嫔摔倒的那地方,若是成嫔稍稍再侧个身子,就能沿着石阶滚下去,倒是肚子磕到那有棱角的地方,怕是……

这用心,实在是太过狠毒。

徐嬷嬷出去拎人,可却空手回了来:“娘娘,陛下命人接管了长宁宫中事物。”

这要是换种说法,就是陛下令长宁宫封宫,宫中所有人员都不得随意进出。

杨溍这一回下了死命令,一定要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在子嗣一事上本就比其他兄弟艰难一些,到如今膝下儿女都不满一手之数。

谁谋害杨溍的子嗣,杨溍就一定会弄死他。

更何况,此人心性如此恶毒,就连怀胎孕妇和未出世的孩子都能下手暗害,若是再任其发展下去,还不知道会做出何等骇人之事。

只是,成嫔那胎尚没有平安生产,不管是哪一方的人,都没有大动。

郁偆生了大气,一时有些气短,只得躺床上静养。安胎药之中加了一些助眠的药材,郁偆喝下那药没多久,就昏昏沉沉睡下。

睡醒之后,郁偆眼睛酸胀,头重的厉害,身上亦是酸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什么时辰了?”

宫人将郁偆搀起来,给郁偆披上外衣,又在郁偆塞了好几条叠起来的被子。没一下动作都是那么轻柔,生怕碰掉郁偆一根汗毛。

“回娘娘,如今已是酉时一刻。炉子上煨着鸡丝笋尖粥,娘娘可要用些。”

睡了三四个时辰,郁偆又没有吃午膳,难怪这身上没力气。

郁偆将身上的衣服穿穿好,道:“去盛一碗来,只是这粥不顶饿,让膳房拿些硬实的来。等会儿搬张炕桌,我就在这床上用。”

人果然不能任性,郁偆摸着隐隐发疼的肚子,急道:“去讲个太医来。”

“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陛下特意吩咐的,说是等娘娘你一醒,就给娘娘你诊脉。”

宫女放下床帐,将郁偆的手用帕子盖上,嘴里还念叨:“陛下可真是疼娘娘,知道娘娘身子不适,遣人送了好些药材来,又让人太医常驻此地……”

郁偆一个眼神,那张家雀儿似的小嘴,就没了声儿。

“再多话,你以后就别近我身。”郁偆敛目养神。

郁偆看着身子不错,平日里又注重锻炼,可身体犹有不足。腹中胎儿虽说一直都很强健,但在郁偆情绪剧烈的波动下,这身体上的不足之处,就立刻显露无疑异闻录。

“我身体如何?腹中胎儿又如何?”

郁偆虽没有将手放在肚子上,却能感觉到,她肚中的胎儿无比安静。不像平时那样,时不时得要彰显一下存在感。

“娘娘脉息强健,腹中皇子并无不妥,只需静养。”太医这话说的及其冠冕堂皇,都成了套路。

“呵,既然如此,那这安胎药是不是就不必喝了?”

“这……这安胎药还是需继续服用的。等臣看过娘娘如今服用的药方,看是否要做些更改。”

郁偆这个孕妇,比起其他人来,已省了许多心,可每一次宣太医,太医院里的所有人,都要心惊胆战。这惠妃娘娘只要一出事,那就是惊天动地的大事,若是再来几次,怕是太医院的太医都要集体辞官回乡。

酉时三刻,成嫔诞下一子。

“怕是要变天了……”郁偆凉凉道。

伺候郁偆喝粥的宫女觉得很奇怪,外头如今夕阳西下,看却红霞漫天,不像是要变天的征兆。

暴风骤雨急来,长宁宫中一许多人被抓了起来,就连在郁偆跟前伺候的,也有几人不曾再出现。

那些空缺的位置,很快就被不知名的人填上。

这种事,郁偆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从前她或许会触动,但如今……

“去跟宫里的那些人讲,入了我这长宁宫,不管是新人还是旧人,只要干实事,做好事,那就都能得赏。正好成嫔生产,给宫中都发一回赏钱,一道庆贺庆贺”

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棒子不痛不痒,但甜枣却又红又甜。

长宁宫处于风波中心,周边也被风尾扫到,没有一个妃嫔所住的宫殿,是全无损伤的。

“甄贵妃不是一直都病着?”郁偆抓着椅背小心走步,听到这消息,便让人扶着她坐下。

“长宁宫一解禁,奴才就往外头跑了一趟,得了不少消息。”孙平这些日子也受了不少罪,这会儿说起话来竟显得有些虚。

“我不耐烦听这些,你也不必说。再说……就算你不说,怕是也有人要来与我说道说道。”

甄贵妃一直都病着,但实际却是一直在转好,可这回儿突然病重,却是半点儿先兆都没有。

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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