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忙得是热火朝天,可是前院的气氛就不那么美好了
赵晴儿闷闷不乐的蹲在地上,小脸枕着胳膊,小嘴撅的老高,连头上的两个小丫髻似乎也无精打采的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周围都弥漫着一种“我不高兴,别来惹我”的气场,赵传孝也在一边陪着她,看着一个人赌气的小妹,脸上的表情有些无奈。
“晴儿,不让你看也是为了你好,你听,后院那猪叫的多吓人呀,你要是看了晚上做噩梦怎么办?”赵传孝见晴儿这个样子,也有些不忍心,但是听着后院传来的阵阵惨叫声,他都恨不能捂住耳朵,单凭声音就能想象的出那场面有多血腥,他又怎么敢带妹妹去看那种场面呢?更别说还有赵王氏的交代了。
赵晴儿其实听的心里也挺瘆的慌的,但是却又实在掩不住心里的好奇。她还从来都没有见过杀猪是什么样呢,就让她看一眼怎么了?她又不会凑到跟前,就远远地看一眼都不行吗?她本来打算的挺好的,让二哥抱着她去后院一块儿看杀猪,可是还没等他们到后院门口呢,赵王氏就直接吩咐赵传孝一定要看好妹妹,千万不要让妹妹接近后院,最好是能抱着她躲得远远地。赵王氏这么做一来是因为大人们都认为女孩子看到血腥是不吉利的,所以一般都会尽量避免让她们看到这种场面,二来也是怕吓到小闺女,老人们都说小孩子的眼睛是最纯净的,能够看到很多大人看不到的东西,别到时候再魇住了。只是她为赵晴儿着想的心思是好的,可是却忽略了赵晴儿的意愿,心愿没有办法达到,却偏偏没有理由反抗,所以才惹得赵晴儿这么不高兴。
“二哥,俺就看一眼,在门口远远地看一眼还不行吗?”前世有一句话叫“好奇心害死猫”,赵晴儿今天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心里好像有一只小手,不停的挠啊挠啊的,痒得让人难受。
赵传孝低头看着眼前的小人儿,一双水漉漉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像受了委屈的小猫一样,心里也不禁柔软了下来,差点松口说要带她过去,幸好还存着一丝理智。赵传孝很为难,一边是自小疼爱的妹妹,一边是母亲大人的吩咐,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两个人就蹲在院子里,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大眼瞪小眼,就看谁先认输了
就在赵晴儿心里的希望越来越渺茫,渐渐打算要放弃的时候,恰好就在这会儿功夫,就听到后院里猪的惨叫声越来越弱,最后几乎听不到了。
赵传孝知道那头可怜的猪应该是已经死掉了,没有了声音的陪衬,让人感觉后院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看着眼前泪水都快要掉下来的小妹(其实是赵晴儿眼睛瞪的太久了……),赵传孝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狠了狠心,低声对赵晴儿说道:“那,小妹,要不俺就抱你去看看?”
咦?二哥竟然答应了?已经打算要放弃的赵晴儿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看不成上半场能看个下半场也行啊!“二哥,真的,你真的要让俺看呀?”
赵传孝点了点头,起身把赵晴儿从地上抱起来,嘱咐她道:“但是,只能在后院门口看,不能去后院,而且,你要答应二哥,千万不能发出声音,就静悄悄儿的看,好不好?”要是让娘知道他私下里带着妹妹去看,肯定会生气的。“如果你发出一点儿声音,二哥马上就把你抱走,以后再也不抱你出去玩儿了!”为了强调事情的重要性和严重性,赵传孝不惜动用威胁的力量。
赵晴儿忙不迭的答应,小脑袋点的都快掉下来了,只要能让她达成心愿,别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她也会无条件的答应。
赵传孝抱着妹妹,小心翼翼的靠近后院门口,找了一个既能看清楚院中情况,又不容易被里面的人发现的角落,蹲了下来,让赵晴儿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开始了偷窥大业。
赵晴儿踮着小脚,两只小手撑在哥哥的腿上,努力的伸着脖子往院子中看。赵家的后院虽然挺大的,但是后面基本上都做了菜地,两边又都盖起来厢房,所以中间的空地也就不算多了。赵晴儿完全可以将院子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可怜的大肥猪已经放完血,死的透透的了。不知道外面有人偷看,张屠户把捆在猪前后腿上的绳子解开,用刀子在猪的一条后腿上割了个口子,然后用一根细长的铁棍从那个口子里伸进去,捅到猪全身的各个部位,耳根,脖颈下方,后背等等,把猪的皮肉之间都捅遍了。接着就见张屠户深吸了一口气,把嘴对准那个口子使劲的往里面吹气,空气就顺着之前细铁棍捅过的地方往里走,连吹了几次之后,张屠户拿绳子把后腿上那个口子绑起来,他的两个儿子就开始用棍子在猪的身上猛敲打,然后赵晴儿就惊奇的看到猪的身子慢慢的鼓了起来,好像一个充满气的气囊一样。
等猪变成了一个圆鼓鼓的大气球后,张屠户的两个儿子停下了手,张屠户上前把腿上的口子绑紧,然后和儿子一起把猪抬到装满了热水的大锅上,不停的把滚烫的热水往猪身上浇,其中一个人就拿着刮板不停地在猪身上刮,烫过热水的猪毛被刮板一刮就掉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变得光溜溜的了。
把猪收拾干净以后,张屠户和儿子又把猪抬回了之前杀猪用的木板,赵王氏已经趁给猪退毛的时候把木板收拾干净了,张屠户拿起一把锃亮的尖刀,先把猪头沿着脖子切开一半,找出食道系个疙瘩,防止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