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在阎王府上开始修炼之后,羊狗蛋几乎没有见过长生,狗蛋在长生怀里用小羊角拱了拱,又觉得不过瘾,爬起来后呼哧呼哧舔了长生一脸。

这种养的小山羊变成金毛的既视感。

长生有些委屈地给羊狗蛋顺了顺毛,小拇指勾着又弯了几分的羊角,“阎王不小心说漏了嘴,师父是不是在地府里?你修炼的时候看见了吗?”

半开窍的羊狗蛋也算是有了灵性,长生的话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却明白了个大概。它本来正舔得起劲儿,这会儿忽然不动了,又用羊角安慰地蹭蹭长生的肩膀,发出软软的咩咩声。

长生听出来安慰之意,也只能叹气地宽慰自己,他不知道两个世界的时间换算方法,最好的猜想不过在他死了之后,又过了很多年师父或许觅得良人或许一个人获得洒脱自在,最后寿终正寝。可无论是哪一种,长生每去设想一次场景,心里都抽得疼。

有些扭曲的占有欲让他习惯了,师父自始至终只有自己相依为命,可自己已经离开那个世界,只剩师父一个人踽踽独行,这却是更加难以忍受的痛苦。

长生头顶的呆毛都萎蔫了下去,整个人的精神气儿失了大半,因为无论哪一种假设,都是建立在师父已经不在人世的基础上。这太难让小团子接受了,他是在襁褓的时候被师父收养的,师父一直把小豆丁似的长生揣在怀里,疼着护着生怕受了一点委屈,还给他取了长生这个名字,打心底里希望他长命百岁一生安康喜乐。

虽然他师父那张铁嘴神算子,让他才十六岁就挂了个彻底……

眼泪啪嗒啪嗒不要钱似的掉下来,长生哭得没声音却让人觉得心都要哭碎了。他低着头紧紧地抱着狗蛋闷声抽噎,狗蛋不知是被勒得还是其他,整只羊忽然急促地喘气,眼镜瞪得像铜铃。在长生呜咽的时候耳畔似是响起一个声音,“狮虎……在,在这里。”

说完这句话,整只羊像是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软在长生怀里动弹不得。

正在给他师父哭丧送终还打算今晚守灵的长生顿时一凛,眼里像是迸发出光芒,惊喜地一下把狗蛋抱在眼前,“师师父投胎了?”

羊狗蛋孱弱地又像是用尽最后力气般,点了点头……继而又摇了摇头,然后在长生灼灼地期盼目光之下,一下昏了过去。

修炼不到家,能口吐人言已经到了极限。长生摸着小羊角,低头又亲了亲,眼泪鼻涕糊了一羊毛,但心里好歹是踏实了些许。他把羊狗蛋抱进窝里,耗尽法力陷入沉睡这种事他太熟悉了,毕竟有只蠢货一直这么折腾自己来着。

刚才提着的心尚未平落下,整个人像是还踩在云边,虚软得不似真实。他努力深呼吸几口,又去洗手间洗了洗脸,眼眶还有点红肿,长生又用湿毛巾潦草地冷敷了一下,过了十几分钟正常了些的时候才敢出门。

小心脏还鼓动个不停,狗蛋说师父投胎过来了,这么说来的话,他即将和师父见面了!激动的又好像哭啊呜呜呜。

想到这里长生忽地一楞,狗蛋只说他师父可能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说是穿越还是投胎,更没有说姓甚名谁。完全只能靠猜测,连个凭证都没有,怎么都感觉很不靠谱。

长生嘴角一撇,其实心底有点小雀跃希望陈青竹和师父是一个人来着,但陈青竹性格完全不像自己一样有翻天覆地的改变。穿越这一条根本不适应,投胎这件事只能问阎王,但对方又是个不透风的,上次因为漏嘴已经丢脸地找替罪羊了。

心底有些说不明的小失落,长生握了握小拳头,给自己好好打了一番气,只要师父还活着,哪怕两个人再也无法相聚,哪怕对方已经忘记最疼爱的小徒弟是谁,也总算是有一缕希望的。想到这里,长生鼻头又是一酸,险些又掉了几颗珠子。

长生推门刚出去,就见饺子早就盛好一盘盘放在桌子上,冒着袅袅热气。白来财和袁青怕烫却又嘴馋,吸溜着一连吃了好几个饺子后,才停下来用手在嘴边使劲儿扇风降温。

“猴吃猴吃!”白来财呼噜地说,“就是口味稍微有点淡,加了酱油又觉得会咸一点……”

白来财一愣,这么说起来好像口味正好的样子?

袁青看蠢货一样瞄了他一眼,虽然他很是赞同白来财的话,但说出来感觉有些智障。

长生已经理好了情绪,拉开椅子坐在一旁夹饺子吃,“我觉得正好呀,不咸不淡特别合口味。”

袁青大口吞了一颗饺子,才道,“那是因为大厨摸清了你的口味,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大厨给你做菜和给我们做菜的口味不一样。具体我也说不出来,就跟给你精心开小灶,给我们做的就跟饭店流水线似的。”

虽然说出来很心酸,但的确这么个道理。菜做的再好吃也有不合口味的,但陈青竹简直是神了,将长生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就连最开始的那碗鱼汤面都是十分熨帖。

长生从小被师父养大,胃口和喜好更是十成十地随了师父的习惯。多年来的潜移默化就算一朝换了世界也是根深蒂固地难以更改。

夹饺子的筷子一颤,圆滚滚的小白胖子一下跌落在饺子盘里,长生内心却是波澜涟涟,总总有一种师父和陈青竹两个人重合起来的感觉。虽然两个人性格是南辕北辙,但在对自己的细心和照顾上,却是一模一样。

小长生心里顿时不能平静了,这种师父突然变成男朋友的羞耻感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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