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人越走越远,一晃连背影都不见了,陆昇不由自主地想细看他往哪个方向走,却冷不防被人往胳膊上啪地扎了支针剂,接着便被囫囵套进了大黑麻袋里。

要不是刚才他们的对话中明确说了还要问他话,这情况怎么都有种要杀人灭口的感觉。

看来,这群人虽然嘻嘻哈哈笑得轻松,对他还是充满防备的。只不知道他们给他注射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陆昇凝神感觉了一下身体各处,暂时并没有什么异常,头脑也还清醒,大概药效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发作。

被套在麻袋里摇摇晃晃转了四次弯,四周的脚步声渐渐变得稀疏,然后陆昇才终于得以重见光明。他闭了闭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周围的光线,环顾四周,发现自己现在正在一个十分空旷的房间里。

这里又大又空,除了四壁另外几乎什么都没有,只有他,他身后的一把椅子,以及前面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叫卫波的人。

卫波冲他笑了笑,语气十分地亲切无害,“你不用怕,刚刚给你注射的只是普通的解离液。只要你回答完我的问题,我们会考虑把异能还给你的。”

异能。

陆昇终于听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词语,看来,这个世界至少也有异能。不过解离液是什么?他并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从对方的言语中看来,好像是可以用来抑制异能的药剂。

居然还有这种东西存在……可惜他没有异能。如果这种药挺珍贵的话,他们刚刚在他身上用的那一支就纯属浪费。

卫波觉得这个新俘虏蛮有意思,以前抓到过的一些,挣扎咆哮试图使用异能的有,一脸狂热表示为了新世界死而无憾的有,像这样安静但小心思不断的也有。

而眼前这一个不仅安静,还一脸茫然无措,简直像是误闯战场的平民,啥都不知道就被抓了,现在还处在懵圈中的状态。而且……长得特别让人不忍心下手。

他默默地回想了一下之前偶然见过的那个号称美得没边儿的星野花重音的脸,再往眼前这男人身上一对比,怎么说呢,虽然他是个性取向十分大众的人,还是觉得这家伙更顺眼一些。

等下!自己在想什么呢。卫波微微一惊,自己是从来不在办正事的时候走神的,刚才差点就忘了正在干什么,一心去比较起别人的长相来。他收起笑容,盯着陆昇,提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来,看着我的眼睛。”他走过去,抬起陆昇的脸,声音变得既亲切又诱惑,双眼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发动了自己的异能力。

陆昇只觉得有什么无形的异物入侵了自己的大脑,脑海中顿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他下意识的想要驱逐那种异物入侵感,却在意识到那是对方的异能力后,又生生忍住了。

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实在不够,在掌握足够多的信息之前,最好不要让这里的原住民发现自己与众不同。

而比起头疼欲裂中的陆昇,卫波现在的心情却有点沉重,他的异能力能够读取对方的记忆,只要被施展的那一方力量不比他强过太多,他一向都能无往不利。这比寻常的问讯手法要方便快捷得多,也不容易获得假信息。

但也仅仅是不容易,不代表不会获得假信息。在这个时代,发生什么都不奇怪。高明的异能者能够封闭记忆,甚至制造假的记忆,用来欺骗他们这些读取记忆的问讯者。

他不知道这个俘虏的异能力是什么、有多强大,但之前明明已经给他注射了解离液,现在这个男人明明应该就是个普通人而已。然而他却什么都读取不到。

这个男人的脑海中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宽度和广度都令人震撼,此刻卫波正在试图同化自己与对方的感知,然而只觉得自己站在宇宙般没有边际的黑暗里,什么都抓取不到。空无一物,令人心惊。

即使那些封闭大脑的被询问者,他至少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拒绝思维;哪怕那些制造假记忆的被询问者,他起码也能收获半真半假的信息。

这里却什么都没有。然而又不是一片荒芜,他隐约能够感觉到一定有什么东西隐藏在黑暗里。然而本能提醒着他,那是他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触碰到的东西,很危险。

卫波大汗淋漓地撤回异能,盯着看上去因为大脑被入侵而露出痛苦神色的陆昇,胸膛不断地起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可怕。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拿出一个注射器,把满满一管解离液再次注入陆昇体内,仔细看着陆昇的反应。陆昇脸色苍白地盯着没入皮肤内的细长针管,表情有点微妙。

这个让他都读不透大脑的、似乎很厉害的男人居然……好像有点怕打针?卫波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太多了,用力摇摇头,让自己清醒清醒。

第二针解离液了。再试一次。如果这次还是不能读取这个人的记忆的话,就只能那么办了。

做完心理建设,卫波再次抬起陆昇的脑袋,盯着他的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壮士模样,“来,看着我的眼睛,不要害怕。”

陆昇无语,你这个样子叫人不要害怕,简直比拷问敌人的时候怒喝你怕不怕还令人害怕。他头痛得厉害,感觉自己太阳穴附近的经脉都在剧烈地跳动,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挣动想要从潜意识里出来。

但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对方已经再次发动了异能,自己的感觉就像被上百根针扎入了脑袋,恨不得找点什么来撞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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