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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后左右都有妈妈与丫鬟们围着,闲杂人等这就都隔开了。两姐妹挽臂款款步入大雄宝殿。

佛前蒲团每日都有无数人跪拜,自然皱巴巴脏兮兮的,一名丫鬟抢先在两个蒲团上铺好了干净的缎巾,立在一旁候着。

赵采嫣先接过郑妈妈递来的三炷香,然后面对向佛像,双手举高,在蒲团上跪下。默默祈愿后起身,走到香炉前,第一柱插中间,次则右边,最后左边。

赵晗也接过燃着的香,面对佛像跪下,在心中默默念道:“佛祖有灵,佑我此生。赵晗只求平平淡淡,家人平安。采嫣姐姐能诸事顺心。”

穿越这一世,让她不由得对冥冥神佛起了敬仰之心,只不过她心中挂念的家人,并非庆远侯一家,而是仍在遥远现世的家人。爸爸……妈妈……原谅女儿无法再尽孝……只盼你们别太伤心……

她起身上香,不着痕迹地擦去眼角泪痕。

敬完香,再捐了一笔丰厚的香油钱,便有接待僧引她们去禅房稍事休息。

都走到禅房前了,赵采嫣突然轻喊了一声“哎呀”。赵晗讶然看向她:“姐姐,怎么了?”

赵采嫣神色焦急抬手轻扶发鬟:“妹妹,替我看看是否发簪上珠子掉了一颗。”

赵晗掀开帷帽后的罗纱,定睛细瞧,见采嫣发间一支如意簪,她记得原身以前见采嫣戴过,这支如意簪制作精美绝伦,簪头上还镶着一颗指头般大的南珠,浑圆明润,隐隐有七彩珠光,美不胜收。但如今簪头上本来镶嵌珍珠的位置却只余一个圆形凹陷。

“真的掉了吗?”赵采嫣追问道。

“真的掉了。”赵晗颇感遗憾地说。

“我出门前还在的呢……也许落在寺里某处了,我去找找。你在房里休息等我。”赵采嫣急急回身向来路找去。

“我和姐姐一起去找吧。”看采嫣这么着急,赵晗也替她着急。

赵采嫣已经走出几步了,闻言停下,回头浅浅一笑道:“妹妹你不好多吹风,快回房里去。来回就这点地方,我去找一下,应该很快就回来。”说完也不等她再说什么,带着从芝从兰急匆匆地离去。

郑妈妈忙喊上几名小丫鬟,一块跟着去找了。

转眼间就只剩下赵晗与她的两个随侍大丫鬟,还有一个小丫鬟。

赵晗转身进了禅房,想想不由慨叹,这侯府也真是落魄了,只是掉颗珠子大小姐急得亲自去找。当然南珠比寻常珍珠要珍贵些,这么大的更为罕见,但说到底也不过是一颗珍珠罢了。

赵家式微不是一代两代的事情,先代庆远侯爷也曾是先皇身边的大红人,国家的大功臣,金印紫绶,有封邑,得食租税,赵家显赫一时,人丁兴旺,姻亲众多。

但不知为何,赵家后裔男孙却一代比一代单薄,一代比一代庸碌无能,到了赵成忠这一代庆远侯,长子赵振翼,也就是赵晗与赵采嫣的父亲大人,他天分有限,读书读了三十余载只考了秀才,名次也不高。赵老侯爷自己是吏部官员,便设法把赵振翼弄进光禄寺。

二子赵振羽是侧室宋氏所出,自幼体弱,三天两头的生病,学上得断断续续,所以既没考上什么功名,也没有外出谋差事。

侯府是大的,里里外外的仆佣众多,进进出出都要讲排场,开销便也是巨大的,虽然有赵老侯爷与赵振翼的俸禄,还有食邑、田产商铺收入,加在一起仍然难以支撑这么大的开销。偏偏赵老侯爷和老夫人死要面子,绝不肯让京城里其他高猛望族取笑看轻了赵家,一点排场都不曾减过。

好比今日赵采嫣与赵晗来万华寺上香还愿,若是仆从带的少些,那两辆马车已足以,若是再不讲究些,一辆马车也是够的,当然这就显不出侯府的气势了。所以要安排三辆马车,大量的仆从,备齐了吃喝穿用才行。

支出的多,收取的少,长年累月掏空了赵家。李氏经常要让仆役拿库房里的财物去典当,才能维持下去。还得悄悄地避人耳目,不能让人看出这些财物与侯府有关系,否则不出三五天,赵家这种情形就要让全淮京城的高门望族当成笑话来讲了。

都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庆远侯府这匹骆驼空有爵位而已,架子虽在,内里已经空了。

也难怪采嫣会因为掉了颗南珠就急成这样了。

赵晗在禅房里坐一会儿,喝了一小杯茶,见采嫣迟迟不回,从这里到寺门外,走两个来回的时间都够了,便有点担心起来。

刚好这时,门外进来一人,正是郑妈妈,身后还跟着一名小丫鬟。她进门先在房里扫视了一遍,没见赵采嫣便有些着急了:“二小姐,大小姐回来过没有?”

赵晗轻轻摇头:“怎么妈妈没和姐姐在一起吗?”

郑妈妈脸色一阵青白,额角冷汗涔涔。她本来是应该跟紧大小姐的,但到大雄宝殿时大小姐说珠子太小,分头找比较容易找着,就这么散开了,等她一抬头,已经瞧不见大小姐踪影了。她心里隐约觉得不好,急匆匆赶回休息的禅房,心存侥幸大小姐是找累了先回房休息,没想到大小姐却根本没有回来过。

这万华寺里来往人又杂又多,大小姐这么半天都没回来,万一有点什么事,她却没在身边伺候着……

郑妈妈长得矮胖,体虚怕热,一路疾走回来,额角领口都汗津津的,她便一只手里捏着帕子时不时去吸汗的,现在冷汗直淌都顾不上吸,急急忙忙地对赵晗道:“大小姐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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