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曲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非常镇定,不过从洛白盯了他半分钟,他才猛地回过神来这一点看,他其实早就因为震惊过头而彻底懵了。

一个是背景绝对不简单的纯粹的异种女孩,她父亲居然是个听从十三科调谴的军官。一个是对异种特别科控制的军队的上校,而他的女儿居然是个异种。

不管从什么角度想,这两个人都不应该有什么关系,更加不应该是现在这种关系。

易曲甚至于不知道应该先震惊哪一边比较合适。

“我想我可能需要回避一下。”易曲回过神的时候好不容易压下了震惊地感觉,眨了眨眼睛,表情尽量柔和地看向洛白。不过洛白看起来并不是为了让他回避才喊他的,相反,因为洛白只是抬头看了他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就无视了他的话,移开了视线。

这是从山上那次之后第二次,易曲觉得芒刺在背,直觉洛白看透了什么,偏偏又捉摸不透洛白到底看穿了什么。

“你谁都救不了。”洛白重新低头看希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用了一个简单的陈述句,像是在说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希融终于仰起头看向洛白,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话:“父亲,就算做不到,也要做正确的事情,这是你教我的。”

“那确实是我教的。但是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就一头钻进去,没有足够的情报就和同意和敌人合作,盲目相信同类,还有对未来最坏情况没有充分的预估就以为自己掌握了情况,这可都不是我教的。”洛白放下手,勾着嘴角,歪着头盯着希融问了一句,“我问你,要是来这边的人不是我,你打算怎么办?”

希融久违地感觉到了一种挫败感,仿佛无论她以为自己多么成熟了,一旦回到这个人面前,她就会发觉自己好像还是几乎一无是处——

从她有记忆开始,这个人就永远是这么一副气定神闲万事在心的样子。以前带着一个孩子对父亲盲目的崇拜的那个时代,洛白就从未让她失望过。

要说让他错愕到变色的,好像也只有那一次,自己决定要走的那一次。

“我不知道。”希融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洛白也就耐心地等着她思考,等到她最后咬了咬嘴唇,这才回答,“抱歉,我以为这一趟只是去收集一点情报,然后带着情报回去思考对策。没能预见到对方会直接动手,也没想到会被困五天……而且没能预计到事情恶化会这么快,抱歉,是我估计不足。”

“你要道歉和反思的不止这些,因为你还不知道事情恶化到了什么地步,不过我想那边的那一位不介意一会儿给你解说。”洛白显然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又继续说了下去,“我刚刚问你的问题是,假如下山的时候,当时遇到的人不是我,你会怎么做。先回答这个问题,世界上可没有一个做法,叫做‘不知道’。”

希融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下山的时候遇到过洛白了,稍微愣了一下,随后才动了动嘴角:“我……应该会让笑白回去通风报信,然后自己先躲好。尽量拖时间等对方撤……”

“错误。”那双浅色的嘴唇中冷冰冰地抛出了一个满含失望的评价,让希融后半句话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都下意识地僵硬住了。洛白直起身子,看了希融一眼:“你应该立刻杀了他,因为你带着一件事关紧要的情报,必须传出去,而且你有能力立刻杀掉对方。更重要的是,军队的出现就意味着澜海市的情况一团糟,要拖延时间获得逃生、传递情报和思考对策的机会,没有比杀了他更好的选择。”

希融下意识地皱了眉:“父亲!可是……”

“没有可是。”洛白的手搭到了希融头上,语速很慢地继续说下去,“你应该杀了他。我了解你的想法,但是你不可能永远等对方先开枪。你想清楚,在那种情况下,军队的一定是整个城市最后撤离的,假如你躲到他们离开了再走,十有八.九,会死。”

洛白用力拍了拍希融的头,这一回没等她说话就继续了下去:“自己好好掂量轻重,别做蠢事。”

说完这一句,洛白收回了手,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希融低着头,一动不动。易曲沉默了一会儿,上前走了一步,单手搭在希融肩上:“希融,我想……他应该不是那个意思,他应该只是希望你别以身涉险。”

“我知道,我了解他。”希融抬起头,脸上没什么难过的表情,甚至稍微有了点笑容,“其实我觉得很高兴……啊,对了我要去问一声笑白那边怎么样了。”希融转头看了看已经被铁窗帘彻底封死的窗户,“听父亲刚才的意思,笑白他们再不离开澜海市,大概就晚了。”

“你去吧,我也跟朋友打个电话。”易曲点了点头,看着希融拿出了手机,自己也转身向着过道另外一边走,顺手把手机拿出来放到耳边,直接开了口:“抱歉,当时情况紧急没来得及挂断。我已经找到她了,还好来得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阵,然后才笑了起来:“你应该记得要及时挂电话的。”

易曲有一段时间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儿,电话那一头才又开了口:“怎么不说话,在想什么?”

“在想,你好像并不觉得惊讶。”易曲开口的时候,毫不掩饰自己的疑虑。

封夏想了一会儿,反问了一句:“你指哪边?”

“任意一边。”

“说实话,我很惊讶,洛白上校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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