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铁门关后,内部形成了密闭的空间,给人无形的压力,再加上背后两个虎视眈眈的军警,旁边手持羽毛笔但面无表情的记录员,以及前方脸色不善的审讯官,一般审讯还没开始,犯人的气势就弱了几分。

但零面色如常。

陈常威有意捯饬他,当然不会让其他人越俎代庖,当下自己担任起了审讯官的角色,冷声道:“名字?”

零道:“零。”

陈常威继续问道:“性别?”

零道:“男。”

陈常威问道:“年龄?”

零道:“我的年龄可是不小了。”

陈常威猛地一拍桌面,厉声叫道:“给我放正你的态度,我问什么,你就给我回答什么,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也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违法必究、执法必严的,你听明白了吗?”

陈常威声色俱厉的恫吓,如果是普通毛贼的话,身处军警大本营,再被这样危言恐吓,恐怕早就一股脑全招了,不过零表情不变,对他的话如若不闻。

陈常威再次问道:“年龄?”

零淡淡道:“18岁。”

陈常威将刺眼的照明灯对准他,冷冷问道:“有人举报你滞留魔改区,意图不明,我还有人证能证明你在那边东张西望,形迹可疑,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零眯起眼睛,抬手挡住了这强烈刺眼的光线,回答道:“我没什么要说的,因为这根本是无中生有的事情,我在古迹中去翻译室的路上确实会经过魔改区,但是我从来没有滞留,更没有东张西望。”

“哐当!——”

陈常威在桌子底下伸出一脚,踢倒了零的座椅。零措不及防,登时失去平衡,重重摔倒在地,脑袋冷不丁狠狠地撞在地面。

“起来!”

背后的两个军警把零粗暴地提了起来,将他重新按在椅子上坐好。

零感觉被撞到的脑袋一阵疼痛,有些眩晕。

陈常威看他眼中恼火,却不得不按捺下愤怒的样子,心中感觉十分解气,继续冷笑道:“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地坦白,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走后门混入古迹,而且在魔改区滞留,你到底有什么不良企图?”

零字正腔圆道:“我没有什么不良企图,我也没有滞留魔改区,具体的情况你自己心知肚明。”

陈常威伸出巴掌呼啦了过去,口中怒喝道:“混账!你是在暗指我假公济私,特意诬陷你吗?”

零吃过他的亏了,怎么可能再次中招,当下抬起被绑住的双手,挡开他的巴掌。

陈常威见他在自己的地盘上居然敢反抗,不由讥笑道:“哟呵!你个小兔崽子,到了军警厅还不把态度给我放老实,难道还想袭警吗?”

零回应道:“你不要乱扣帽子,难道我伸手阻止你粗暴执法就是袭警吗?那边的记录员先生,希望你能把这里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记录下。”

记录员老神在在地书写着审讯过程。

陈常威是他的顶头上司,他自然懂得什么地方该写,什么不该写,只要陈常威不把事情搞得太过火,他在记录的时候就能一笔带过。

零的话让陈常威大怒,他两个巴掌狠狠震在桌面上,呵斥道:“混账!你最好乖乖配合我的问话,否则我不保证你的那个同伙会怎么样?”

刚刚在抓捕的时候,陈常威就发现零好像挺在乎邱易文的,所以现在特意用他来威胁零。

零闻言,眼中闪过寒光。

陈常威再次道:“我重新再问你一遍,你在魔改区非法滞留,是不是窥视那些上古器械?因为技术断层,那些上古器械在我们这个时代根本无法生产,因此每台都是非常珍贵的,你是不是想把它们偷走,拿到黑市去贩卖?”

“没有!”

“你最好实话实说,我们可是全部都知道的,现在再问你,只是想给你坦白从宽的机会,你自己可要把握住了,否则将来免不了要上司法厅进行审判的。”

“我说的就是实话!”

当下,陈常威连恐带吓,刺眼的照明灯不断照在零的脸上,几个问题翻来覆去地不断询问,意图使用这种精神拷问法来摧毁零的理智,使他感到疲于应对,好让他在思维混乱中说出某些对自己不利的证词。

不过零的精神是何等强大,耐心是何等充足,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低劣的精神拷问法就崩溃?

当下,零理智地回答着陈常威的每一个问题,即使那个问题已经被对方翻来覆去地问了好几十遍,但他依然不厌其烦地讲述着相同的答案。

在整整三个小时的拷问中,零依然保持着清明。

反观陈常威,大声的呼来喝去,意图想用这种虚张声势来吓唬零,结果三个小时下来非但问不到任何有利的证言,自己反而喊得口干舌燥,喉咙冒烟。

“呼呼~”

陈常威喘着粗气,看着面前满脸云淡风轻的零。

看来光靠语言吓唬是不管用了,必须执政第二套计划方案,让他吃点皮肉之苦,否则这个贱骨头真当自己是来军警厅度假着,表情居然这样悠哉游哉。

陈常威狠狠地松了松自己脖子的衣服,缓解下火气,然后对零背后的两个军警道:“今晚的审讯先到这,你们把他带到地牢去关着,明天我再接着审问。”

两个军警齐声敬礼道:“是!”

然后,两个军警把零从坐位提起,带去地牢的方向,将他推进一个已经关押着四名囚犯的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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