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显希的伤势已经好转。加上刹哈等人的悉心照料,她已经能自如地行走。
只是自从醒来之后,她的脸上不仅没有了丝毫的笑意,还一句话也不说。每天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哪怕是没有任何的声音,她也能坐上几个小时。婉玉都不知道公主是在看什么?
南赤木变着法地给她做吃的,唯恐她心力憔悴,体力不支。
莫凯和凡宇等人一直都住在唯情园里,寸步不离。
期间,冒顿过来几次。尝试着要和显希说点什么,可是她紧抿着双唇,就是一言不发。
右贤王来的时候,显希还能微微地侧目,但也仅此而已。
于是,一时之间,匈奴流传了一种声音,那就是他们的阏氏变傻了,不能言语,不能做事。俨然是一个废人了。
卡里雅公主来看她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尽管心里有准备,可看到显希真如传言的那样,卡里雅的心里还是锐痛不已。
她也是这几天才恢复了自由。她站在门口懊恼地抿着双唇,一个精灵慧深的女子眨眼之间就变成了这样,怎么说都是令人痛心的。
“我想和阏氏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卡里雅站了一会儿,还是作出了这个决定。因为如果此刻不说,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再来。
这几天,须卜仰在家里养伤,整个人也是阴晴不定的。她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行事,唯恐再招惹了他。
南赤木听了,冲着旁边的人摆了摆手。她知道卡里雅定然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讲。若是她能让阏氏开口,也是天大的一件好事了。
显希倒是没有什么表情,依然静静地看着外面。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了,刹哈公主这才几步走到了显希的面前,她单膝跪下,紧紧地拉着显希的手说:“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真的很难过。其实,这些本可以避免。只是怪我太没用。显希,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希望你依然可以振作,可以回到原来那个英气勃勃的样子。我真的以为单于是呵护你的,可经过了这些,我才蓦然地发觉,要想稳固地站在君主的身侧是一件多么不容易的事情。我不知当初你是怎么想的?你完全有机会可以不受这份罪,你可以因丑得福,不是吗?”
见显希只是维持着最初的状态,并没有因为她的话兴起半分的波澜,卡里雅公主终究是叹了一口气说:“不管你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我都要掏心掏肺地告诉你。这次的事件绝非偶然。十几天前,我无意之中偷听到了左谷蠡王和另一个人的对话。主要就是要取你的人头。我不知道你到底得罪了谁?可分析之后,我认为那个人定是汉国来的。否则,还有谁会对你了解得那么多!”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吗?”突然地一声将卡里雅公主吓了一跳。
她惊喜地站了起来,直视着显希说:“你能说话了?你什么都听进去了,是吗?”
卡里雅激动地抱着显希,眼泪汩汩地流下。
这个时候,显希才伸手抱了抱她说:“我一直都知道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除非有人要害我,否则怎么会那么巧在我这里找到了秘图?”
“其实,我本想提前来告诉你。可惜被左谷蠡王发现了,他不仅肆意地欺压我,还禁止我出入。若是我小心一点,事情就不会这么糟糕了。”卡里雅不停地懊恼着。
显希微微地扬了扬嘴角,感激地说:“卡里雅,没想到在最危难的时候,你还能想到我。有你这些话就足够了。我很庆幸当时我的出手,否则,怎么会有今天的交流?”
卡里雅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你这样一说,我更加地惭愧了。对了,那个人的声音是有些沙哑的。难道你认识?”这次换卡里雅吃惊了。
“嗯,猜也猜得到。我现在只是在想到底什么人近了我的身将那件东西藏在我这里的?”显希苍凉地一笑,微眯的双眸中暗隐着万千的难过。
原来显希一直不语,并非呆傻,而是在用心地理顺这些事情。意识到这一点,卡里雅顿时就兴奋起来。
“那你知道是谁这么大胆吗?能够对阏氏下手,定是十分熟悉你的。就比如当初我身边的温妥——”说到这里,卡里雅顿时呆在了那里。
显希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她似乎坐得太久了。
“嗯,应该是这样。可是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显希竟然有些哽咽,其实,她根本不愿意想这些。可若是不去想,谁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为什么不去揭开呢?你在纠结什么?”卡里雅是震怒的,必竟她身受其害过。每当提起这样的事情,她恨不能抽了对方的筋,以解心头之恨。
显希听了,淡然地说:“我也只是猜测而已,凡事需要证据。我不想打草惊蛇。”
“那需要我做什么?我真的想为你做些事情。”卡里雅已经紧紧地握起了双拳。就算是报恩,她也该出手了。
“谢谢,若有需要我一定会说的。”直到这个时候,显希的脸色才稍稍有了些红润,“若是不嫌弃,就在这里吃饭吧!有些事的确需要商量一下。”
“好。我听你的。”卡里雅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地流动,显希既然肯这么说,那就是十分地信任自己了。原来,她的担心根本就没有必要。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卡里雅才由衷地感叹,显希本就是一个豁达之人,先前和她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