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楚一清由菊婶提醒着,可是这丧事办起来还是零零碎碎,最后就跟花麒商量了一下,找了鲁城当地专门主持丧敛之事的人,叫做彭老的,让他来主持、安排。

花府管家急匆匆的进入大厅,抑制了悲伤禀告楚一清道:“楚姑娘,人来了!”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让老管家将人请到了花厅。

彭老是位五十多岁的人,祖上三辈都是做殓葬生意的,皮肤黝黑,看起来也稳重,他一见楚一清便恭敬的说道:“花老也是鄙人尊重的人,如今已经驾鹤西去,还请姑娘与蝎子,小秀节哀顺变!”

楚一清点点头道:“花老爷子走的急,蝎子与小秀年纪又太小,许多事情没有顾得上,怕是要麻烦彭老了!”

彭老说道:“能为花老尽心尽力是小老儿的荣幸,姑娘拒放心,小老儿一定将花老的丧礼置办的妥妥当当!”

楚一清点点头,又说道:“小少爷与小秀全都伤心过度,现在府里的事情暂时由我打理,你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

花老管家赶紧趁机说道:“这位是楚姑娘!”

彭老赶紧说道:“原来是楚姑娘,小老儿失礼了,楚姑娘放心,小老儿手下还有四五个人,是专门帮着小老儿料理事情的,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自然会找姑娘!”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让彭老赶紧去安排。

按照规矩,人死之后十二个时辰才能入殓,所以就摆放在灵堂,灵堂前悬挂着白绫与丧幡,花麒带着花麟跪在一侧,待前来吊唁的人全都恭恭敬敬的跪地磕了头,他们再回礼。

花海是从都城搬来的,大多数亲戚、朋友都在都城,所以花海一辞世,花根就赶紧快马赶去都城,好通知亲戚、朋友知道。

下午,彭老得知亲戚们最早要大后日才到,也就说道:“楚姑娘,俗话说阎王老爷管生死,土地老爷管羁押,土地庙里停三日,阎罗殿里好报到,既然如此,咱们就不等了,先去土地庙报庙,晚了怕不妥当!”

楚一清也就点点头,让花麒捧着香纸盘子前去土地庙报道,接下来的五日,还要派人一日三次,到土地庙送由生水、面粉、小米混合而成的浆水,直到入殓为止。

到了晚上,彭老又上前说道:“楚姑娘,按照规矩,这孝子贤孙晚上是要守灵的,只是蝎子年纪尚小,不如让贴身的小厮代替如何?”

花麒赶紧说道:“我来给爷爷守灵,我没有问题!”

楚一清皱皱眉,自从花海辞世之后,花麒就很少说话,只是默默的跪在花海的灵前,任凭彭老的指挥,如今见他这么坚持,怕他的身体受不住,也就说道:“你一日没有吃东西了,晚上怕是熬不住了,不如就让别人替你!”

花麒摇摇头低声道:“爷爷已经有一个令他失望的儿子,我不能再令爷爷失望,楚姨,你放心,我能坚持的!”

楚一清见他如此,也知道劝不得,只得吩咐厨房特地给他做了一些吃的,又早早的吩咐奶娘抱着花麟去休息。

“梆梆梆!”当三更的更声响过之后,花麒突地抬起头来望向楚一清道:“楚姨,阿宝还在家里盼着你回去呢,不如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

楚一清摆摆手道:“阿宝那儿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再陪陪你!”

花麒点点头,再次沉默。

楚一清望着少年挺直的脊背,似乎承载了太多的哀伤与倔强,她心里也忍不住一阵悲凉。

这一夜,楚一清陪着花麒坐在天亮。

第二日一大早,花管家就急匆匆的前来说道:“楚姑娘,程知府与几位大人来了!”

楚一清也就打起精神来迎接。

“楚姑娘?”程志在见到楚一清之时忍不住有些吃惊,赶紧上前问道:“楚姑娘怎么会在这里?”

楚一清肃穆道:“花老爷子临终前将花府的一切托付给我,所以这丧礼也是由我为花老办理!”

程志这才恍然大悟,他顿了顿,似乎有话要说,但是看着一旁默默跪在灵前的花麒,他将到嘴的话语咽了下去,也就带着几名官员上前参拜。

花麒低着头回礼。

程志行完礼,这才走到花麒的面前说道:“贤侄,你要节哀顺变,你与英儿是好朋友,我一向将你当做亲侄子看待,以后若是有什么困难,拒来找我便是!”

花麒点点头,低声道谢。

程志也就站在了一旁。

慢慢的,鲁城各界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多,楚一清就以当家人的身份进行接待,大家虽然有些吃惊,可是终究是外人,也不敢说什么,吊唁之后也就离开。

此时花府后院,戚威、滕鸣意、鲁墨三人一边听着外面的哀乐一边眉头紧皱。

“咱们千里迢迢的赶来,竟然什么便宜都没有得到,这花府这么大的产业,竟然落日了一个女人的手中,真不知道这花老头子是怎么想的!”最先开口的是戚威,如今如意算盘落空,他是满腹的怒气。

“原本以为花老头子与花家那些旁支的关系不紧密,儿子又失踪,两个孙子辈的还小,容易掌控,倒想不到如意算盘竟然落空!”滕鸣意也是满脸的懊恼。

鲁墨则缓缓笑道:“你不是派人去通知花翰苑的族人?怎么说花翰苑也是花老头的亲妹妹,有这个老女人在,花府绝对不会落入那个姓楚的女人手中!”

滕鸣意原本以为自己做的严密,却想不到还是被鲁墨这个老狐狸发现,也就尴尬的笑着掩饰道:“真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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